冬天里的叶子

孙志昌

　　女儿爱吃橘子，一到冬季，市场上就有大量橘子。我一出去买东西，女儿总会在后面喊一句：“老爸，买橘子。”

　　在水果市场上，成车的橘子就靠在路边上，颜色鲜艳的着实让人眼馋。好多橘子是三五个在一起，用枝条相连，还有几片绿色的叶子，暗示着橘子的新鲜。为了保持其橘子的完整，我提一个连带几个，全放进袋子里。如果将其拽下的话，橘子就会在顶处露出一个洞，就不美观了。在这处处透着寒气、树叶干枯的环境下，这么几个嫩滴滴的绿叶，给人一种回暖的感觉，犹如一股春意在心间荡漾。

　　我拿回家，女儿看到几个橘子连在一起，还有上面那绿油油的树叶，女儿兴奋地说：“看到绿叶就好似是在春天一样。”有时，她还会将几个连缀的橘子摆在茶几上，欣赏一番。女儿兴奋地说：“爸爸，你看，快成艺术品了。”女儿拿起一个想吃的时候，总是拿起又放下，不忍心去破坏，绿色的叶子被流浪，最终会逐渐干枯而死亡。

　　我仔细观摩这叶子，叶子像一条小船，叶子中间有一条梗，好像是小船的主干，由此梗往两边分开的细小有点凸的线，则是支撑树叶的筋骨，好似小船的骨架，骨架之间则用那薄薄的叶片相连，充满了自然的魅力。

　　女儿见我拿着一片叶子，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，也不吃橘子。她笑着说：“老爸，还是橘子好吃，叶子又不能吃。”我也不看女儿，自言自语地说：“你没看到叶子的美丽吗?”女儿一听，瞪大了眼睛看着我，稍顷，点了点头，好似明白了什么。

　　我问女儿，如果橘子树没有叶子，还会有橘子吗?女儿想了想，很坚决地说：“没有啊。”我接着说：“那你说叶子重要吗?”女儿点点头。我说：“没有叶子，也就是没有酸甜的橘子。其实，叶子是奉献的，人们并没注意它，而是将它当做垃圾丢掉了。”女儿拿起一片叶子，摊在手掌上，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说：“爸爸，我把这片叶子夹到书本里，我会随身带着它，和我一起快乐。”

　　很多时候，人们在品尝橘子的酸甜时，却忘记了陪伴的叶子，没有去想叶子也是同样珍贵，甚至比橘子更珍贵。没有叶子的作用，不可能有这样好吃的橘子。其实，父母不就是那一片片树叶吗?他们在幕后，一生默默地为孩子奉献着，而最后登台闪光的是孩子。刹那间，我感觉自己好像也变成了一片树叶，正默默地注视着女儿，期盼着女儿健康地成长。